倘若有人能看到谢京泽的脸,会发现这位冷淡禁.欲的太子,现在脸颊微微泛红,眉眼间带上几分艳色,哪还有往日里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谢京泽仿佛从这事中找到了乐趣,他微低下头,在闻晏耳边问道:“所以闻月是怎么回事?”
敏感的尾巴被心上人捏在手里把玩,闻晏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彻底失态,哪还分得出心思回答这个问题。
见闻晏不说话,谢京泽的手探进衣物里,摸着尾巴根与肌肤相连的位置。
“嗯?”
“是纸人变的。”闻晏被谢京泽欺负得不行,颤着嗓音憋出这么几个字。
这一夜,谢京泽弥补了上次的遗憾,如愿看见闻晏腰腹上的花纹从黑色变到艳红,像一朵开到荼靡的花。
那夜过去,也许是妖力还没彻底恢复过来的缘故,闻晏的头上总会时不时长出狐耳。
在花园里闲聊时突然冒出耳朵真是在人意料之外,多亏谢京泽反应快替他遮住,才没有吓到府里的仆从。
好在上次全胜而归,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战事,于是闻晏在将军府中放了个纸人作为替身,自己则留在谢京泽身边。
派人监视太子府多日,终于给叶允安找到了机会。
根据探子的消息,那闻晏竟是一只长着狐耳的妖物。
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叶允安眸色渐深,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是只狐妖,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能让太子对他如此喜爱。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等他将狐妖的事告知国师,想必太子很快就能从这妖物的蛊惑中清醒过来。
不过在那之前,他可以先去讨要件法器,再好好和谢京泽聊聊。
几日后,太子府。
叶允安突然来府上做客是谢京泽没有想到的,虽不知道其来意,他还是将人带到会客室。
待仆从泡好茶退下后,叶允安视线在眼前人那张俊美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道:“不知殿下知道与否,你那好友闻晏竟是一只狐妖。”
谢京泽正欲拿起茶盏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神情自若地收回手,他抬眸看向叶允安问道:“小公爷这是什么意思?”
叶允安的目光缠绕在谢京泽身上,他轻声笑道:“我只是没想到殿下竟会和一只狐妖纠缠不清。”
看出来者不善,谢京泽的神色冷淡下来,他那双黑眸冷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叶允安,“所以呢?这与你何干?”
若是成亲前叶允安跑到他面前揭穿闻晏是妖,他可能还会出于自身利益考量与闻晏交好是否值当。
但如今他已认清对自己的心意,闻晏是狐妖又如何,他一个命定早亡的人有何可惧,大不了就随闻晏离开云国,去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听出谢京泽话里对那狐妖的维护,又被那冷漠的眼神刺痛,叶允安再也维系不住笑脸。
眼前这一幕仿佛与他记忆深处一些看不清的画面重合在一起,他低下头咬紧牙才没在谢京泽面前露出那张面目狰狞的脸。
勉强平复下情绪,他顶着发红的眼,看向谢京泽问道:“殿下非要执迷不悟与那妖物在一起吗?若你喜欢男子,我总归要比那妖物好,助殿下取得皇位也是件易事。”
谢京泽神情更冷了几分,他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势,“小公爷今日怕是神志不清净说些胡话,恕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作陪。”
叶允安想拉住谢京泽衣摆的手被避开,他也跟着站起身,眼神阴冷下来,“看来那妖物真是迷惑殿下不浅,倘若殿下愿意同我说些好话,我不介意今日放过他,否则可别怪我为民除害,我可是从国师那取来了对付那妖物的法器。”
闻言谢京泽眼皮一跳,睫毛猛地颤了颤,他转身看向叶允安正准备说些什么。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闻晏走了进来。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叶允安的威胁,闻晏怒火中烧,面色极冷地推开会客室的门,目光锁定在那人的身上。
妖力在指尖凝聚,他一边默念法诀,一边冷眼看着那个刚用自己威胁谢京泽的凡人。
叶允安知道这狐妖不好对付,一把从怀中取出阵盘扔向闻晏,念出口诀开启除妖阵。
只见一阵白光闪过,长出狐耳狐尾闻晏被困在阵法中间。
如果换作是闻晏妖力全盛的时候,区区一个小阵法根本不足以困住他,可偏偏前些日子他才把妖力都输给了谢京泽。
他眸色一沉,心知自己怕是要栽在这里。
闻晏狠狠地看了眼叶允安,就算他今日身死于此,也决不允许别人用自己威胁谢京泽做他不愿做的事。
看出闻晏处境不妙,谢京泽心上一紧,他向前几步,却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无法触碰到闻晏。
他又朝叶允安方向看了一眼,见那人神情癫狂好似已经疯魔,嘴上念叨着:“诛妖阵已开启,你这蛊惑人心的妖物就在里面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