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一下!”绮雪打断了他,愕然问道,“你知道我是兔子?”
姬玉衡怔了怔:“原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小兔子,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人形的你长出了兔子的耳朵和尾巴,我还……”
他忽然沉默下来,绮雪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你还什么?”
“还……”姬玉衡有些难以启齿,难为情地说,“还摸了你的尾巴。”
绮雪上下打量着他:“云期,我早就知道你下流了,没想到你这么下流。我知道你很喜欢小动物,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喜欢纯粹的人类,你就喜欢小动物变出来的人?”
姬玉衡涨红了脸,无措地说:“我不知道……我只钟情于你,不曾喜欢过旁人,但我……”
绮雪突然变出两只白白软软的兔耳朵,托着腮问姬玉衡:“我可爱吗?”
“很可爱……”姬玉衡无法否认。
绮雪的兔耳朵一动一动的,故意挑拨姬玉衡的心弦:“你可以继续说了,为什么喜欢我?”
姬玉衡被他撩拨得方寸大乱,不得不移开目光,视线落在纱帐上:“我觉得你很可爱,又因为那一夜的亲昵,我对你始终念念不忘,很想找到你,跟你谈一谈。”
“我找了你很久,几乎找遍了整个南平郡,却始终找不到你的下落。越是找不到你,我心中的执念就越深,想要见到你的念头也变得越发强烈。”
绮雪问:“你找到我之后,想跟我谈什么呢?”
姬玉衡说:“我想与你聊一聊那晚的事,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如果你愿意,我会对你负责,娶你做我的妻子。”
他深吸一口气,向绮雪坦白:“你手上的玉镯是我外祖母的心爱之物,也是我娘亲的嫁妆。娘亲将玉镯托付给我,希望我能将它送给心上人,作为定情之物,所以我把它送给了你。”
“对不起,我没有事前告诉你,倘若你不愿收下也没关系,可以将它还给我,日后我不会再送给其他人。”
“……”
绮雪神色微妙地看向手腕上的玉镯。
原来它既是陛下送给他的定情之物,也是姬玉衡送给他的定情之物,而现在他们两人从名义上来说还是父子的关系……
绮雪当即打定主意,这件事一定要严加保密,只能他自己知道,谁也不能说,否则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他能不能保住镯子都是个问题。
他轻轻掩着玉镯,对姬玉衡说:“既然你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难道你就这么小气,还想把它拿回去吗?”
姬玉衡闻言露出浓浓的欣喜之色:“你愿意收下它,我真的很高兴。”
绮雪转动着玉镯,忍不住调侃他:“把定情之物送给后娘,这么下流的事也就你能做得出来,亏你还自诩君子呢,如果君子都是你这样的人,大雍早就完了。”
姬玉衡苦涩地笑了笑:“我早就不是什么君子了。”
绮雪:“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君子,反倒是下流胚更招我喜欢,来,你过来。”
他朝姬玉衡勾了勾手指,姬玉衡驯顺地跪在榻边,脸上的掌印仍然色泽鲜红,但他不怕绮雪打他,只怕绮雪厌恶他、漠视他。
姬玉衡心想着,绮雪的脾气令人难以捉摸,也许是又要打他了,正低下头乖乖地等着,却不想绮雪竟吻上了他的唇,甚至不是浅尝辄止,香软的舌尖已经抵住了他的牙关。
姬玉衡骤然僵住了身体。
这是他在梦中都不敢肖想的事情,如今却真实地发生了。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推开绮雪,绮雪如今是他的母妃,他们这么做是错的,是罔顾人伦,是有悖天理,他们不该继续下去。
可旋即另一个念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是绮雪先吻了他,他的母妃需要他,身为人子,难道拒绝母妃的要求就是对的?就不是罔顾人伦,不是有悖天理吗?
他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却又立刻否定的一切——他已经不是什么君子了,不需要为自己找任何借口,他就是顺从本心,想要回应绮雪,亲吻自己的心上人。
哪怕这一切都是错的,他也要一直错下去,早在遇到绮雪的那一晚,他就没有回头路了,注定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可他心甘情愿。
姬玉衡抱住绮雪,因为过于激动和紧张,他的身体微微发抖,冰凉的手掌扣住绮雪的纤腰,张开牙关,生涩地回吻着。
比起经验丰富的绮雪,他显得太过青涩,吻技十分拙劣,好在绮雪不嫌弃他,他也是个聪明的学生,很快就学得有模有样,让绮雪招架不住他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