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贺兰寂喝够了酒,这才站起身来,轻轻拭去唇边的酒渍。
兔儿仙没了支撑,几乎快要从桌面滑落,还是被贺兰寂一手扶住的。
他仿佛不胜酒力,肌肤都是滑腻腻的香汗,紧紧地吸附着手掌,简直像是逼着人不准放手,必须要将他抱进怀里疼爱。
贺兰寂扶着他的腰,将他放回桌上,让他趴好,嗓音低哑地说:“既然仙子醉了,不如就由朕来侍奉仙子安寝。”
说罢,他倾身而下,与兔儿仙的后背紧密相贴。
“啊……”
银铃再次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兔儿仙软绵绵地趴在桌面上,几乎无力承受,不得不用尽所有力气,扒住桌子的边缘,哭着说道:“慢点……”
他的兔耳朵在头顶上一晃一晃的,耳根绑着漂亮的丝带,时不时地从红纱的缝隙间冒出来,被贺兰寂单手将两只耳朵拢在了掌心里。
“咚、咚咚……”
桌子被撞得晃晃悠悠的,一直向前窜动,为了稳住兔儿仙的身体,贺兰寂轻轻捉住他的兔耳朵,将他微微往后拉。
“唔、陛下,痒……耳朵痒……”
兔儿仙被他拉得兔耳根发痒,撒着娇地求他放手,贺兰寂便放开兔耳朵,有力的双臂紧紧箍住兔儿仙的身体,将他固定在怀中。
隔着薄薄的红纱,贺兰寂几乎已经看清了兔儿仙娇艳的眉眼,和他眼尾的泪水。
他微蹙眉头,发出舒爽而低沉的叹息:“圆圆……”
兔儿仙落着泪,再也说不出什么不准贺兰寂叫他“圆圆”的话,就这样迷蒙地绝顶,一次又一次,直到近乎昏厥,贺兰寂才终于结束了一回。
贺兰寂轻轻舒气,餍足地后退,捡起落在地上的袍服,体贴地盖在兔儿仙的身上,抚摸着他的后背:“圆圆还好吗?”
兔儿仙彻底没了力气,很久没说话,直到贺兰寂以为他睡着了,要抱他起来,他才哼哼唧唧地说了一句:“别叫我‘圆圆’。”
贺兰寂从善如流地改口:“仙子,朕是不是可以见你了?”
“供品……”兔儿仙坚持,“我要供品。”
贺兰寂抚摸着他:“朕身无长物,唯有将自己献给仙子,仙子愿意收下这份供品吗?”
“当然……”兔儿仙说,“这就是天下最珍贵的供品。陛下,你进来吧,进来见我。”
贺兰寂掀起红纱,走进纱帘之后,兔儿仙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桌上,与贺兰寂对视,贺兰寂也终于看见了兔儿仙的真容。
绮雪化了淡妆,比平日还要美艳动人,他几乎不着寸缕,只披着一条缀满了宝石的云肩,乌黑的云鬓间金钗与珍珠点缀,极尽华美,当真如同坠入凡尘的高贵仙子。
他懒洋洋地用脚尖点了点贺兰寂的腿:“劳烦陛下抱我到神坛上。”
贺兰寂依言将他柔软的身子抱了起来,将他放上了华丽的神坛。
这座神坛原本是用来摆放谢殊的塑像,现在塑像被扔了出去,神坛也被装点一新,层层丝绸铺陈,中间洒满了鲜花,两侧摆放着贵重的珊瑚、玛瑙和宝石。
只是当绮雪躺上去,所有的珍宝霎时黯然失色,唯有他才是最为夺目的明珠。
绮雪恢复了些许气力,勉强坐了起来,两条小腿伸到神坛的边缘晃动着,笑盈盈地望着贺兰寂:“陛下见了兔儿仙,怎么不向兔儿仙跪拜?”
“是。”贺兰寂跪了下来,虔诚地捧起绮雪的一只脚,“阿满拜见仙子。”
他低下头,亲了亲绮雪的足尖,绮雪瑟缩一下,害羞地把脚收回去:“哎呀,不太干净,陛下别亲……”
“没关系。”贺兰寂用面颊贴了贴他的足背,“仙子的一切都很干净。”
“好啦……”绮雪脸红了,甜甜地说,“你快起来吧。”
贺兰寂站了起来,绮雪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跪在神坛上,捧起他的脸侧,亲了亲他的前额:“你很有诚心,兔儿仙会保佑你的。”
他又亲了亲贺兰寂的嘴唇,眸中波光盈盈,荡满甜蜜的情意:“兔儿仙也会爱你。”
“来,爬到神坛上来,兔儿仙还会爱你的……”
他勾着贺兰寂的后颈,让贺兰寂与他一起坐在神坛上,抱着他一起跌入厚重的丝绸里。
云月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