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立刻点头,“试。”
他知道仁安堂药价贵,但无奈这里离得最近,家里一家子吃饭靠的就是他这只手,手要是坏了那家里的天也塌了。
江清淮先帮男人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捏一点药粉细密地撒上去,男人立刻疼的皱起了眉。
“这药更疼些。”
这话是对掌柜说的。
掌柜虽然应了一声,但其实心里根本没在意,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睁大了双眼。
药粉撒上去后,男人伤口的血竟然就这么止住了,快的吓人。
掌柜惊得把头都凑了过来,“这……”
林竹带着点小得意道:“就是很快的。”
处理完伤口,男人小心翼翼地问价格,江清淮笑道:“这是新药,你是头一个试的,价钱就免了吧。”
男人感恩戴德地走了,走到门口又回来,问这药怎么卖,他想买一些备着。
江清淮看向掌柜。
掌柜立刻道:“江大夫这边请。”
他给的价格是一方寸匕十五文,对于止血药来说这已经算高了,掌柜自认给足了诚意,江清淮应该不会拒绝。
结果江清淮还是摇了头,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和掌柜想象的完全相反,他要还价。
“十文吧,这药成分并不鲜见,价钱低一些让更多人买得起。”
掌柜:“……”
在江清淮的坚持下,最终的成交价还是十文,并且双方约定好出售价不可以超过十五文。
掌柜唉声叹气,但也没法子,毕竟镇上的药铺不止他一家,江清淮若是找了别人,对他来说可是大损失。
事情全办妥后,江清淮又杂七杂八地买了好些药材,其中贵的不少,大包小包把背篓里塞得满满的,刚挣来的一两多一下子全花光了。
在仁安堂里多花了一点时间,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晒的人口干舌燥。
林竹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一只竹筒递给江清淮,江清淮接过去喝了一半又递回来。
林竹把盖子盖好,想换另一只来喝。
“就喝这个吧,省的换来换去。”
林竹红着脸点了点头。
把竹筒喝空,两人找了一家铺子买烧饼,顺道在人家补了点水。
江清淮一共要了八只烧饼,六只包好放在林竹的背篓里,然后递了一只给林竹。
林竹摇头,“我不饿。”
“吃吧,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
林竹答应了。
烧饼铺子对面就是一家面摊,这会儿过了饭店,没什么人,两人便坐了过去。
江清淮跟人家老板买了两碗面汤,两人一边吃一边说话。
“累吗?”
林竹摇头,“不累。”
烧饼酥酥脆脆,林竹吃着吃着嘴边就粘上了小碎屑,他自己不知道,江清淮却看得清楚。
他招了招手。
林竹微微歪着头,表情看上去很是疑惑。
江清淮笑了一声,索性自己凑过去替他擦了。
林竹不好意思地摸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手。
一见那帕子江清淮就笑了,“那块新的还是舍不得用?”
林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说,你别想打它的主意。
江清淮:“……”
休息片刻,两人又去了西市,在那边问了几家卖骡子的商铺,最后选定了一头强壮的成年骡子。
价钱比他们在家预估的还要贵一些,五两银子多二百文,不过店家给送了几块皮料,到时候套车的时候能用得上。
这下他们就是有骡车的人了。
林竹摸了摸骡子细长的腿,笑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方才店家给他们展示的时候他都瞧见了,这家伙跑的可快了。
“回吧。”
“好。”
回去的路上,林竹还被江清淮哄着爬上去坐了一会儿,林竹都不敢乱动,别提多紧张了。
江清淮看得哈哈大笑。
不过许是有他在,后面林竹就冷静下来了,甚至还觉出了些趣味。
但他还是没敢坐太久,怕把这么贵的家伙给压坏了。
两人一进村子就受到了众人的热切关注。
好些在家里忙活的妇人和夫郎都跑出来看稀奇。
林竹长这么大头一回叫人拿羡慕的眼神看着,一时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别人问什么他答什么,很老实的模样。
不过再老实,别人和他借骡车的时候他还是警惕了起来。
江清淮笑着把话茬接过去,替他解了围。
江长顺老远就跑过来,两眼发光地盯着高大的骡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