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小羊还好吧?”
方才张小羊他男人来叫,说张小羊今日一早起就吐个不停,请江清淮过去看了一眼。
“还好,就是反应有点大,我给他开了张安胎的方子。”
江清淮伸手按住扭来扭去的江小夏,林竹趁机把他的脸抹了个遍。
年初五一过,清竹堂就开张了。
初六一大早,林竹一开门就瞧见一个夫郎缩在门口的位置,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孩子,只不过包的太严实,林竹也不是很确定。
听见动静,夫郎倏地转过头来,不知道是不是冻的,他说话有些哆嗦,“是,是竹哥儿吗?”
林竹赶紧把门打开,“来瞧病的吗,快进来。”
夫郎起身太艰难,林竹过去扶了一把,他终于确定夫郎怀中抱着的的确是孩子,只是孩子瞧上去病的有些严重。
进了铺子,林竹赶紧给他们倒了两杯茶。
从夫郎口中得知,他已经连着来了三日了,每日一大早就来门口等。
其实铺子门口是挂了牌子的,不过夫郎看上去应该不识字,所以林竹也没说什么。
“江大夫出去打水了,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后门那边就有动静传来。
林竹赶紧去叫,一听说有病人,江清淮放下水桶立刻就来了。
夫郎瞧见他就跟瞧见救星似的,“江大夫,快看看我家孩子吧?”
“他怎么了?”
江清淮撩开包裹的被子朝孩子脸上看过去,这一看就发现孩子双眼红的吓人,眼眶里积蓄着泪水,看起来确实有些吓人,也难怪夫郎紧张成这样。
江清淮又把被子拉开些,摸到孩子的手腕。
一番细致的检查后,江清淮收回了手。
“他多大了?”
“一岁多两个月。”
江清淮点点头,“那就对了,是疫病的时候生的吧?”
夫郎有点茫然,“是啊,难道和疫病有关系吗?”
“算是吧,你快生的时候受了些惊吓,影响了他,他应该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有症状了吧?”
夫郎眼睛一亮,“没错,只是那会儿我们没太当回事,后头一直不好,还越来越严重,才急了。”
夫郎颤声问,“江大夫,还,还能治吗?”
江清淮笑了一下,“当然能治,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夫郎一颗心倏地落了回去,许是情绪起伏太大,人差点没站稳,还是旁边的林竹及时把他给扶住了。
“我开张方子,里头的药材有些贵,但不用吃太久,早晚各一回,多则十日,少则五日就能好。”
顿了顿,他又看了眼夫郎,严肃道:“从吃药开始,他会上吐下泻,看起来好像吃错了药一般,但不要害怕,继续服用就是。”
夫郎点了点头。
江清淮快速把方子写好递给他,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切记,哪怕他吐得再厉害再吓人都不要停,记住了吗?”
夫郎懵懵地点了点头。
本来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吐起来再严重能严重到哪儿去,结果从第二天开始,孩子就开始狂吐,吐出来的还都是一些白色的沫子。
这副口吐白沫的模样简直和中毒了一样。
夫郎再三解释,但他男人怎么都不信,把他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带着孩子来铺子里闹事。
正好铺子里排了好些买姜茶的人,一见这架势个个都瞪大了眼。
男子直接挤开人群进去,一把把孩子放到柜台上,怒气冲冲道:“你就是那什么江大夫是吧,我孩子快被你治死了知道吗?”
说完他还在柜台上狠狠擂了一把,吓得他孩子又是一阵呕吐,把柜台都弄脏了。
他身后跟来的夫郎不停地扯他的衣摆,但一点用也没有,反而还被用力搡了一把。
江清淮面色不变,“上吐下泻是正常的,我提前交代过。”
夫郎赶紧点头,“是这样的。”
但男子却不买账,指着旁边吐个不停的孩子道:“都吐成这样了还叫正常?来,你们大伙儿都瞧瞧,你们觉得正常吗?”
后头排队的人议论纷纷,但没人接话。
江清淮看了眼后面的夫郎,“今日的药喝过了吗?”
“没有。”
“带他回去给他喝药,五日后再来。”
见自己被忽视,男子气的恨不得跳起来,挥着拳头就要去教训江清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