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怜将书册收回怀里:“那我也没让你翻我的书。”
越兰亭看着他的动作,狐疑地挑起眉:“你怎么鬼鬼祟祟的,流风阙是阙主的居所,你是不是对阙主有什么企图?”
楚自怜眼看着宫无岁提步往这边又来,脸色微变:“撞名而已,越小少主别开玩笑了。”
越兰亭不依不饶:“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一眼。”
宫无岁没想到还能在这儿听见这个名字,那本大逆不道的下流读物居然还有下阕?简直没有天理!他黑着脸走过去:“我也不信,除非你给我看一眼。”
楚自怜瞪大眼睛:“稚君,你不会想看的。”
宫无岁道:“你给不给?”
楚自怜突然道:“不行!死也不给!”
他越是掩藏,宫无岁越知道有鬼,冷笑一声,揪着楚自怜躲到更远处,把那本寡廉鲜耻的小书抢过来。
他粗粗翻了一遍,果真有第二部,里头那些彩图更大胆更香艳,剧情也接上了第一部,似乎还有怀孕的剧情,他忍着发麻的头皮:“这东西到底是谁写的?我一定要把他剁了喂狗。”
楚自怜立马撇清关系:“不关在下的事……我只是买来翻看,你别错怪好人。 ”
“买也不可以!”宫无岁将那画本攥在手中,打算给它来个四分五裂,楚自怜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按住他的手。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还指望着它……你不能那么狠心!”
宫无岁道:“放手!”
楚自怜强硬道:“不放!”
争抢之中,那画本已经快被撕成两半,楚自怜却不要命似地争抢,宫无岁抬脚准备把人踹开,却听身后道:“你们在干什么?”
刺啦——厚实的书册被左右撕成两半,楚自怜脸色一白,几乎要撅过去,宫无岁想起之前在客栈,沈奉君以为自己和楚自怜乱来,赶紧把那半本书册塞进怀里,收敛神情凑到沈奉君身边:“我在教训他。”
楚自怜捏着半本书,如丧考妣。
沈奉君没说话。
“你不信?那我现在打死他,”宫无岁说完就要动手,楚自怜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沈奉君却适时拉住了他。
“我信你。”
“那就好,”宫无岁放下心来,“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沈奉君道:“……燕孤鸿醒了。”
宫无岁他们回来的时候,燕孤鸿正在和越非臣说话,他是知情者,也是受害者,他被越兰亭搀扶着,将被傀尸俘虏后遇到金面人的事说了。
越非臣听完,抬头看向宫无岁:“照他的说法,这些傀尸真不是你做的?”
宫无岁冷笑道:“越非臣,严格来说我当了你两次恩人,这就是夜照城对待恩人的态度?”
燕孤鸿也道:“那人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必定是早有预谋,想看我们自相残杀。”
越非臣头脑终于冷静下来:“所以你们说有人伪装夜照城弟子虐杀修士,也确有此事?”
他说完这话,缩在一边的慕慈心突然开口了:“越城主,你大弟子带人在古城外杀害我门下弟子,也是伪装吗?”
他一说话,气氛果然严肃起来。
那个设局的人纵然阴险恶毒,可越非臣杀人夺宝之心也昭然若揭,杀害慕家堡弟子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夜照城声名显赫,仗势欺人,小小的慕家堡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越非臣连半点悔悟之心也无,反而道:“慈心家主说笑了,修真之人向来为夺异宝不择手段,有伤亡是也是情理之中,是奸人设局陷害,本城主也是情非得已。”
“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此地又凶险万分,还望大家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不要离心才好。”
他说这话,就是把慕慈心架在火上烤,若是他放不下个人恩怨,那就是不识大体不顾大局,慕慈心脸色青青白白片刻,没说话了。
搞定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慕慈心,越非臣又转过头来:“误会稚君是我不对,还望二位别见怪。”
燕孤鸿一醒,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能屈能伸,八面玲珑,宫无岁想到磷州闻家一案背后八成是他主使,对此人更是观感复杂。
他悄悄和沈奉君耳语:“此人阴险不在你师兄之下,以后咱们可要小心点。”
在他眼里柳恨剑就是个趁人之危夺人所爱还鸠占鹊巢的心机师兄,可惜沈奉君每每都不能体会他的心情,譬如此刻,沈奉君对他说柳恨剑阴险颇为不解,但听到“咱们”后又未说什么,只默默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