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择手段变成喻求瑕,甚至更胜一筹。
“更值得的道?”慕慈心说得冠冕堂皇,宫无岁听在耳朵里,却只觉满口胡言,无可救药,“照你这么说,你当年被你父兄欺辱,生不如死,其他人也应该袖手旁观,幸灾乐祸?”
“你要是真觉得这是更值得的道,你在佛寺修行时,那位偷偷上山给你送吃食的奶奶又算什么?你要是真觉得所有弱小的人都该死,又怎么会频频回忆起她?”
慕慈心却道:“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些私情又算得了什么?”
宫无岁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不杀你我就不叫宫无岁。”
他一旋剑,冷光闪过,长剑贴着慕慈心的侧脸划过,生生将他侧颊的发丝斩断。
“你师尊鼎盛时都要让我三分,就凭你也配和我同归于尽?”
再撤剑,慕慈心脸上已经浮现出一道血痕。
慕慈心抬手一摸,却摸到满手血迹。
他心知不敌,只能继续命令傀尸进攻,无遗剑光缭乱,宫无岁却丝毫不乱,那些尸体堆在他脚下,渐渐的,他的杀意也被淬炼得极凶狠。
而另一边的喻求瑕被双剑辖制,也开始败退。
他们战况尚可,但桃花渡下一众弟子却是另一副光景,那些傀尸入了水,有些爬上岸,有些沉了底,甚至爬到了远处,不管怎么围追堵截都仍有漏网之鱼,柳恨剑怒极时,却见东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再不久天就要亮了!
他剑下不停,却恨声道:“怎么越杀越多……这个疯子这些年究竟害了多少人?”
慕慈心闻言忽道:“支援的修士已经尽数赶往弃颅池,就算越非臣想来支援仙陵,至少也要半日左右。”
宫无岁却一顿,半日?
从他们给越非臣传信到现在,已经有半日不止,按理说支援的人已经到了。
他才想完,忽听远处有人朗声道:“你要是想调虎离山,那就打错了算盘。”
却见远天外,曙光将破之处,一众人影御剑飞天而来,为首的正是越非臣。
他身边还站着个笑意盈盈的楚自怜,身后跟着两道稍矮的身影,宫无岁定睛一看,居然是闻枫月和越兰亭。
一见战况,身后各大门派的修士已经自觉涌入战场,连越兰亭和闻枫月也不甘示弱,直直冲下:“湘君!我来助你!”
一见援兵,柳恨剑倏然松了一大口气,抬头见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孩,登时皱起眉:“你们?你们来拖后腿吗?”
他话音刚落,越兰亭就慌忙大叫一声,柳恨剑下意识要救人,就见越兰亭惨叫着把剑贯入傀尸的后心,那傀尸抽搐两下,竟直直坠入水中不动了。
柳恨剑:“……”
他松了口气,再不管这两个小的。
另一边,越非臣也带着楚自怜落进大开的传送阵法之中,楚自怜花容失色地踹飞一只傀尸,惊魂未定道:“多谢城主载我一程,否则这药还不能准时送到阙主手中呢。”
他从袖中掏了掏,掏出三个药瓶,转头见沈奉君正和一具无头尸战得难舍难分,“哎呀”一声,躲到了越非臣身后:“这也太凶残了。”
越非臣木然道:“圣手若害怕,不如站远些,战场刀剑无眼。”
慕慈心显然没料到越非臣来得这么快,脸色微变:“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稚君料事如神,猜到你会调虎离山,再借仙陵的灵脉作乱,”越非臣一见他,眉眼都凌厉起来,“我要燕孤鸿的下落。”
宫无岁也一顿,燕孤鸿还没找到?
慕慈心却道:“燕孤鸿失踪与我无关!当时越青遥守在你寝殿外,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密室就塌了!”
“是吗,”越非臣却怎么都不信,只冷声道,“我的密室向来严防死守,除了越青遥第二个人能进,可越青遥是你的人……再不说出他的下落,休怪我无情。”
慕慈心也懒得好言好语:“你既不信,又何必来问我?反正越青遥已经死了,不如我送你下地狱,你亲自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