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逍一听管复提起他爹,他心中更是气闷。
他将手中酒壶重重往桌子上一扣,怒道:
“谁知道我老爹他妈的是怎么想的?!”
他声音过大,一旁的萧必安掏了掏耳朵,又凑了过来笑嘻嘻道:
“到底是你老爹,还是你老爹他妈?”
“……”
谢云逍嫌弃地将他推走。
“去去去,萧二必,老子看见你就来气!”
管复见状,拉过谢云逍,悄声道:
“既然上面走不通,谢兄何不想想下招?”
谢云逍愣了。“什么下招?”
“你那位未婚夫从江宁上京,定是走的水路,入京都必会经过葫芦山,谢兄何不从他身上做做手脚?”
“做什么手脚?”
管复凑到谢云逍耳边细说一通,谢云逍的眼神从迷茫变得雪亮。
“好主意!”
谢云逍猛地站起身,磕磕绊绊地夺门而去,平南王府的几位小厮忙跟了上去。
包厢内,萧必安笑着问管复:“你又出什么坏主意了?”
管复笑道:“不过让两个新人婚前碰个面而已。”
萧必安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一想到平日里自恋地没边的谢云逍被逼着娶个病秧子丑媳妇,他就忍不住乐。
此时,门外的小二突然敲门进来。
他目标明确地走到萧必安面前。
“萧二爷好”
萧必安笑眯眯道:“什么事?”
“谢大爷刚走,他吩咐小的找萧二爷结账。”
萧必安脸上的笑容一僵。
日近西斜,胡芦山入京的官道上人迹渐少。
平南王府吴管事领头的接亲队伍正在道上赶路,意在日落之前进京休整。
行近葫芦口。
远远望见那里杵着七八个手持武器的蒙面人。
为首的人身材高大,脸蒙黑巾,但脚步不稳,似有醉态。
吴管事面露疑惑。
虽然对方的打扮似山匪,但哪都可能有山匪,唯独离皇城不足十里的胡芦山绝不可能有。
没有人会想不开会在这里打劫。
接亲队伍渐渐靠近这群蒙面人,但他们只静静地站着,也无甚动作。
吴管事放下心来,心道,八成是城中哪家不成器的纨绔子弟的古怪游戏。
于是,他一拉缰绳,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赶路。
蒙面的这群人正是谢云逍并几个小厮。
他们已在此处候了一段时间了。
眼见吴管事领着接亲队伍快要离开了,谢云逍仍迷迷瞪瞪。
小厮吴大着急地凑向谢云逍。
“世子爷,赶紧的,我爹他们都要走了!”
谢云逍的酒只醒了几分,他眯着眼睛,反应有些迟钝。
“嗯?这就来了??”
小马催促道:
“是啊世子爷,您赶紧拦住他们,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啊!”
谢云逍迈开脚步边走边嘀咕。
“来这么快,不过你的词不好,太落伍了……”
说着,他晃着手中大刀,长臂一伸,拦住了吴管事的去路。
“站住!此山……此山前方三十米收费站,请下马缴费!”
众人:“……”
来人身高八尺,肩宽腿长,绕是脸遮得严严实实,吴管事也一眼认出他是谁。
吴管事扶额捂脸,心中感慨:
刚还猜测是哪家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没想到是自己家的。
他艰难道:“世子……”
谢云逍立即竖起浓眉打断:
“别套近乎,小吴,上去把这个老头的马给缴了。”
吴大紧张地搓手,无奈地低声冲谢云逍道:“世子爷,那是我爹……”
谢云逍拍了吴大的脑袋一下。
“记住你现在是山匪!”
在谢云逍的压力下,小吴只好顶着吴管事犀利的眼光,卸了对方的马。
因为领头的吴管事被制住,谢云逍一行不足十个人轻松地逼停了数十人的接亲队伍。
后方江宁送亲的人,见队伍被手持武器的蒙面人给截了,面面相觑,惊慌失措起来。
谢云逍扛起长刀,懒洋洋、脚步不稳地走向装着他那位未婚夫的精致的红色软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