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们立即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胆战心惊地唱了会,但因为受了惊吓,唱的难免比不上之前的,这又将王光明惹恼了。
他连连斥骂,伶人们很快又跪了一地,好在没过多久,又有一县衙的捕快模样的人满头大汗地跑来报信。
王光明一脸的戾气。
“又有什么事?”
那捕快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老爷不好了,据说是京里的钦差来了,正在县衙候着老爷您呢!”
王光明的面皮一阵抽动。
“放屁!涉县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京都钦差怎么会来?!”
“老爷,小的不敢瞎说,郑县丞也说那是京都派来的钦差大人,小的这才来通传的!不然,小的日常的哪有胆子来这里打扰老爷!”
王光明的表情一变。
“郑祟说的?”
“是啊老爷!”
王光明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他在涉县当了数年的县令,见到最大的官就是五品的巡盐御史,二品钦差吃饱了撑的会来他们这么一个小县城?
“郑祟我不是刚罚他滚去扫大街了吗?他怎么也在的县衙?”
“回老爷的话,他常扫现在扫起来速度也快,许是扫完了……”
王光明冷哼一声。
他心中虽有些计较,但万一真是京官来了,那万不是他能怠慢的。
因此他还是遣散了戏班子,赶忙去了后屋官服,并随那捕快匆匆赶去了县衙。
一段时间之前,谢云逍好不容易把那个缠着贺寒舟不放的女子丢在了医馆里。
他趁着她正在诊脉没反应过来,赶紧拉着寒舟就跑。
那女子却急忙跟了出来,她眼神执拗,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对付。
“我没病,我就要跟着贺公子!”
谢云逍啧了一声,烦不胜烦。
“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有家不回,跟着我们两个老爷们,也不害臊的吗?”
那女子名叫孙蓝,是涉县一乡绅家的女儿,因被不小心被县太爷看上,才走了寻死这条路。
孙蓝哼笑一声。
这么一会的时间,她就看出来谢云逍对贺寒舟怀有的不轨之心。
“我可没有缠你,我缠贺公子,我愿意,关你什么事!”
谢云逍有些急了。
还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他是我老……”
他说到一半,后半句话被贺寒舟的冷眼给冻住了,只得含在嘴里不敢吐出来。
“咳总之,你这就不应该大庭广众之下缠着一青春男子不放?”
孙蓝面带不屑。
“只许你缠,就不许我缠?”
谢云逍一噎,怒道:“我有结婚证你有吗?”
孙蓝:“?”
什么鬼东西。
孙蓝瞪着谢云逍。
“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没安好心,像贺公子这么好的人,你不应该去祸祸他!”
谢云逍又被气到了。
“什么叫祸祸?喂我说小妹妹,你还记得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念着我一点好吗?”
孙蓝丝毫不为所动。
“我又没让你救,反正我就要跟着贺公子,我本也无处可去了,我爹早就不要我了。”
谢云逍眉毛一挑。
“真假的?”
“当然是真的!”
谢云逍没好气道:
“那这样,你认我作爹,我就答应你留下来。”
孙蓝听到这里也急了。
“呸!我留不留下来凭什么你说了算?我又不跟着你,我跟的贺公子!”
孙蓝绕过谢云逍,走到贺寒舟的跟前。
“贺公子,我绣花织布都会,砍柴挑水我也可以学,你就让我跟着你把,我绝不妨碍你的事,你就当身边多了一个丫鬟……”
贺寒舟刚要说话,谢云逍连忙紧张地打断了他。
“不行!”
谢云逍急急走过来,挡在贺寒舟的身前。
贺寒舟有些好笑地看他两个斗嘴。
孙蓝仍不服气地瞪着谢云逍。
她眼见这人对贺公子死皮赖脸,而贺公子这种善良温柔的人默默忍耐没有直接拒绝他而已。
而他一向看不惯这种行为不端的人,今天她就算跟不了贺公子,也得帮他赶走这个讨厌鬼不可!
“你算老几?你说不行就不行!你凭什么管贺公子的事情!你才该离寒舟公子远一点!”
谢云逍被她怼得心头一阵火起,他急火攻心,急中生智,直接道:
“凭什么、就凭寒舟是我……相公!”
孙蓝顿时眼睛睁得老大,她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以言喻。
贺寒舟闻言也忍不住偏过头来看他,表情也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