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发愣地抓住贺寒舟的手指轻轻嗅了一口,心猿意马道:
“怎么了寒舟?”
贺寒舟抽出手没抽动。
他皱了皱眉用另一支手指了指谢云逍的鼻子。
“嗯?怎么了?”
谢云逍心不在焉地抬手一抹,突然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我擦,怎么湿漉漉的?
他疑感地打眼一瞧,入目一阵鲜红。
他立即震惊当场。
“草!!怎么踏马又流鼻血了?!”
贺寒舟无语地瞪他。
“闭嘴。”
谢云逍立马换了副“一心向善”的嘴脸,十分的乖顺。
“好的寒舟,我最近很讲文明懂礼貌,很少讲脏话的,你晓得的……”
贺寒舟瞪他一眼,默默捡起滑到谢云逍胸前的手帕,轻轻地给他擦脸上的血迹。
谢云逍一脸惊奇,他屏住呼吸,近乎贪婪地享受这前所未有的“至尊”级“摸脸”服务。
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转瞬即逝,突然,耳边传来极轻的一声“对不起”。
谢云逍一呆。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啊寒舟,你对不起我?”
贺寒舟认真地点了点头。
“刚刚是我太使劲了。”
“太使劲了?”
谢云逍挠了挠头,恍然道:
“寒舟,你以为刚刚你把我打出血啦?”
贺寒舟瞥他一眼,“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寒舟我是出了名的脸皮厚哈哈哈……”
“……”
谢云逍笑到一半看见贺寒舟明显阴沉下来的表情立即干咳一声,止住了笑。
贺寒舟眯眼看他:“很好笑?”
“咳、没有没有,那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
贺寒舟斜瞥他:
“高兴什么,流鼻血这么高兴?”
谢云逍摸了摸鼻子。
“流鼻血当然谈不上高兴,我不是那什么,高兴寒舟你亲自给我擦脸蛋,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吗?”
谢云逍瞪他一眼。
“有吗?”
“有、当然有!”
贺寒舟白他一眼,用力将自己的那支一直被谢云逍握住地手抽回去,但是谢云逍握地紧,他还是没有成功。
“放开。”
谢云逍眨巴眼,故意可怜巴巴道:
“不放,再握一小会会~”
贺寒舟嫌弃地瞪着他,但到底也没再让谢云逍撒手。
*马车的速度不算快,但冀州与京城本来就离的近,没有一日的车程已到了冀州边境处的一座小城。
小城本不出奇,只因城中有一座观鹤楼,此楼临江而立,古来便有不少文人骚客题诗于此,因此有些名气。
谢云逍知道贺寒舟也有些读书人的“癖好”,他估摸着贺寒舟会喜欢这地方,且这趟出来直接这样赶着回京城,便真彻底成了倒霉的苦差事,因此谢云逍硬拉着贺寒舟在此地休整了一天,逛逛这座观鹤楼。
这观鹤楼已有些年头,从外看,雕栏画栋,别有一种古朴之美。
楼里一共分为两层,一楼大厅的正中央搭了个戏台,二楼是雅座包间且楼外的栏杆处还挂满了历来文人墨客的题词,纸墨飘扬间煞是好看。
此时,戏台子已经开戏,一楼大厅中有喝茶听戏的,还有干脆自己吊嗓子唱的,一桌一盘戏,十分热闹。
贺寒舟一进来就蹙起了眉头。
他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谢云逍知道他的喜好,忙拉着他去了二楼雅座,可谁知这二楼雅是雅,楼上之人确实也在做“雅事”,题词的题词,和诗的和诗,但其声量颇为洪亮,比起一楼来也不遑多让。
谢云逍与贺寒舟一踏入雅座便迎面一阵声浪。
谢云逍小心地看向贺寒舟。
果见他眉头越拧越深。
谢云逍有些汗颜,他赶紧找补道:
“啧啧,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怎么知识分子还这么吵人,那什么,走走走,寒舟,咱们还是出去逛逛吧。”
说着,他又拉着贺寒舟往少人的楼外栏杆处走去。
观鹤楼临江,近日江水滔滔,在栏杆处俯瞰潮起潮落,也别有一番滋味。
且栏杆处上方还挂满了来往文人的题词,贺寒舟看了眼也看了进去。
谢云逍向来“晕诗”,他紧了紧贺寒舟身上的披风,便在懒散地靠在一旁,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摘来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