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虞打了水,拎到一旁墙边,都没好意思在水井边洗。他打了香皂,惊喜地和坨坨说,你给我的是什麽,香得很。
香皂。坨坨站在走廊下回。
陆虞洗了脚,趿拉着鞋子走回屋。
乌日善人站在炕边,脑袋抵着炕已经睡着了。陆虞把他抱上炕,让他睡在炕另一边。
他坐在炕边,抬起脚看了看,脚下磨出了几个泡。
我说咋这麽疼。陆虞问坨坨,有针吗?
干吗?坨坨问他。
挑泡呀。陆虞说。
坨坨回屋找了根针给他。陆虞把脚上的水泡都挑了。他白天就走了不少路,晚上又背着陈川下山跑路,今天走的路实在太多了。
花旗和西觉回屋睡觉,铁蛋和钢蛋也跟着回屋了。坨坨站在屋里和陆虞说话。
兜明、小丛带着小麻雀和一帮小鸟到了隔壁山里。
有小鸟们帮着找人,兜明和小丛很快知道了张槐的位置。
张槐。兜明大着嗓门喊。
躲在草丛里的张槐捂着伤口,一动不动。
倒是山里有其他人听见动静,大声问,张槐是不是在那边?
小丛说,你说不是。
兜明立刻大着嗓门喊,没在这边,你们去别的地方找。
那人应了声,带人去了别的地方。
张槐心下疑惑,这人似乎是在帮他?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张槐握紧剑,咬着牙。
张槐?小丛小声说,陆虞让我们来找你。
兜明顺着血腥味找到张槐。
张槐从草里站出来,你们是云灵山上的人?
是。小丛说。
张槐,他们都到云灵山了?
嗯。小丛应下。
听到陆虞他们到了云灵山,张槐松了口气,跟在小丛、兜明后面往云灵山去。
一路上,兜明和小丛带着他左拐右绕,还有许多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张槐嘀咕道,夜里鸟也叫得这麽欢?现在才后半夜。
我们为什麽不走直线?
这样不会遇见人。小丛回。小麻雀一直在给他们指路。
今天晚上的月亮亮,小鸟们飞在空中能大概能看到人。
他们这麽一路下了山,没撞见任何人。张槐心里称奇,不愧是高手。看他们走路快得很,轻功应该十分了得。
陆虞在屋里听到声音,快步走出来。看到张槐,他彻底放心了。我就怕你出事。
还好,咱们都命大。
张槐坐在炕上,脱掉衣衫。
陆虞看见那衣服上全染了血,后背好几条刀口,胸前也被砍了一刀。
坨坨吓了一跳,被砍成这样都没死?难道真的有内力?
张槐说,没伤到要害。这点伤,我暂时还死不了。
有药吗?
陆虞拿过西觉之前放在桌上捣药的杵子,抓了草药捣碎。
药敷在身上,张槐很快叫唤起来,这什麽药?烧肉疼。
止血的药。坨坨拿起一株药看了看,没错啊。
小丛,没错吧?
小丛看了眼后点头,就是止血的药。不应该烧肉。
兜明拿起一株药闻了闻,没问题。
不行,不行。张槐说,烧得实在疼。陆虞,你把药弄下去。
药弄下去,张槐身上还是烧得疼。
陆虞用毛巾给他擦了一遍,张槐说要好受一些。
一样的药,陈川用着就没事。坨坨说。
陆虞看看陈川,陈川还在昏迷。陆虞解开他身上包药的布,用手柄药拨开,他身上也红了。
啊?坨坨跑过来看。把陈川身上的药都拨开。陈川腰上,沿着伤口红了一片。
这药没问题啊。坨坨纳闷地想。
伤口一般不会肿成这样。陆虞说。
坨坨怎麽看,药都没问题,你们是不是中毒了?
陈川没中毒。陆虞说,张槐不好说。
小丛拿了陈川身上拨下的药闻了闻,里面有股子辛辣的味道。他拿了些药给兜明,你闻闻。
兜明鼻子动了动,大蒜味?
坨坨,什麽大蒜?哪来的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