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说,他们是我请来的干活的人。
跪着的罪犯们立马道,我们什麽都不知道。只是拿钱干活。
知府冷笑一声,你们分明是邪教做派。捉那些孩子可是为了祭祀?
张老爷不答。
一官差按倒张老爷,又两位官差将张老爷两只脚隔着一根棍子放。另一官差扶着中间的棍子。
知府喊一声,收。
两边官差用力拉绳,张老爷疼得大声喊,啊
云善睁着大眼睛瞧着张老爷,天真地问一旁的坨坨,干什麽呐?
坨坨蹙着眉头挡在云善眼前,打人呢。妖怪们这是第一次见到人类用刑具。从张老爷痛苦的喊叫声中就知道这东西夹着人腿肯定疼。
张老爷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
坨坨拉着云善往外跑,不在这玩,我带你出去玩。
两个小的带着铁蛋和钢蛋钻出人群,跑到县衙外面去。这种场面真的不适合人类幼崽看。
知府老爷喊一句,停。
张老爷已经疼得浑身是汗地趴在地上。
本官再问你,你们绑架这些孩童是要祭祀什麽?知府大人又问。
大人明鉴,我们只是为了卖钱。张老爷喘着气道。
再收。知府大人又说。
坨坨听着惨叫声,拉着云善又跑远了些。
小柳不忍心看,头偏向一边。这一看,瞧见坨坨和云善不在。他愣了一下,赶紧小声喊一旁的西觉,坨坨和云善不在。
出去了。西觉说。
小柳一想,这确实不适合小孩子看。
张老爷嘴很硬,都只说是卖孩子。夹棍在他身上夹了几回过后,张老爷的脚明显扭曲得不正常。小丛盯着他脚看了片刻,明白他的脚踝应该是被夹断了。人类的刑罚很重。
即便是脚断了,张老爷仍旧嘴硬说是卖孩子,密室地上的花纹是工匠所刻,他一无所知。
知府老爷下令,给另一个罪犯加刑法。堂上又响起惨叫声。
坨坨带着云善在街上随意溜达。人类幼崽真的太不容易了,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几百年前还是几百年后,都有坏人打人类幼崽的主意。人类幼崽的成长路上充满了危险。
坨坨从怀里掏出了他的铜板,他到现在只存下来这一个。云善,走,瞧瞧咱们能买什麽吃的。
钱。云善认识铜板。他伸手要,坨坨没舍得给,我拿着。
路过张府门口,坨坨瞧见大门敞开着,好些人背了包袱往外跑。
坨坨拉着云善跑进张府门口,瞧着人类一个一个迈开步子往外跑。好些人瞧见他们了,都不吱声,只顾自己跑。
一条小紫蛇贴着墙边爬到门槛上,云善一眼就瞧见了,跑过去抓起小纸。
小纸重新盘在云善的肩膀上,和坨坨说他听别的蛇在密室中听到的话。原来是邪教抓这些孩子祭祀邪神用的。
邪教?坨坨往前走着说,他们要杀死这些人类幼崽搞祭祀。
坨坨知道邪教是什麽,他现代听过这个词。邪教是社会的毒瘤,要铲除掉。他以前从来没遇见过,也不知道邪教到底是怎麽回事。单有一个邪字就知道不是好教。
邪教的修行怎麽和坏妖怪的修行差不多?都要杀人。
这样修行怎麽可能有好处呢?
坨坨想不通,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为什麽还有人去信奉邪教。杀人作恶必然是要惹下因果的。
云善凑近坨坨听他嘀咕。
坨坨说,云善,修行是自己的事,不应该伤害别人。
走捷径以后都要付出代价。
有点深奥的道理云善听不懂的呀。他不应声,跟在坨坨身边,听着坨坨说话。
有些熟悉的叮当叮当声音传过来。
云善听出来了,锤子。他带着头在街上跑,寻着声音跑到王大锤的打铁铺。
王大锤拿着大铁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铁块。随着锤子落下,铁与铁碰撞在一起响起叮当的脆响声。
坨坨牵着云善找了块阴凉地,站在打铁铺一角看着王大锤打铁。
王大锤捶了几十下,夹着烧红的铁块放进一旁的水里。热铁遇冷水,不断地响起滋滋声。
王大锤瞧了瞧冷却过后的铁,放到一旁的铁桌上。他把脖子上的毛巾抽下来,抹去额上的汗水。
你们又来看打铁?王大锤笑着看向坨坨和云善。
你打的什麽?坨坨问。长长的,扁扁的铁片,不知道是什麽。
是刀。王大锤说。
外面今天人怎麽这麽少?王大锤拿着瓢去一旁的水缸里舀水喝。一连喝了两瓢后,才把瓢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