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到后面实在要忍不住了,张槐犹豫着是不是开口叫人,听到屋里传来小孩啊啊的叫声,看到铁蛋往那边走,张槐就知道是云善醒了。
花旗把哼哼唧唧的云善抱出去把尿,张槐等在屋里。听到脚步声,赶紧叫了一声,花旗。
能不能把床下的尿壶拿给我。
花旗看了看床下,把云善放回床上,两下拍醒坨坨。
嗯?坨坨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眼睛问,怎麽了?
花旗声色如常地说,张槐让你给他拿尿壶。
哦。坨坨迷迷瞪瞪下了床,走到张槐床边问,尿壶在哪?
床下。张槐脸红着不好意思说,坨坨,麻烦你了。
坨坨掀开床单,拿了一个干净的尿壶递给张槐。张槐接过尿壶,很是不好意思道,你转过去。
坨坨看他一眼,哦了一声。
后面响起滋滋的水声,听声音和时间,坨坨站在那闭着眼睛,快睡着时,听到张槐轻声说,坨坨,我好了。
张槐难为情地说,放在床底下就行。等天亮叫小药童倒掉。
坨坨点点头,顺嘴说,有点重。
张槐没接话,坨坨走回去爬到床上躺在云善身边接着睡觉。
小黄鼠狼独自呆在客栈里,饿了一夜的肚子咕咕直叫。它走出床底,在门边打了会儿转,又爬到桌上扒拉点心纸包。
点心就在桌上,但是小黄鼠狼却不敢偷吃。它瞧过钢蛋偷吃,回回都要挨打。它是只聪明又不贪心的黄鼠狼,只要能吃饱肚子,它不想因为偷吃挨打。
可是等了一夜,那些人还没有回来,小黄鼠有些等不住了。它扒拉开点心纸包,看着点心咽口水,犹犹豫豫地还是不敢吃。
在桌上又趴了好一会儿还等不到人,小黄鼠狼小心地叼起一块点心,飞速从桌上蹿到床底。藏在床底的黑暗处吃完了一块点心。
坨坨睡醒后睁开眼,记忆回笼,他坐起来就找花旗。就拿个尿壶,花旗明明顺手就能干,干吗非得吵醒他?
花旗不在屋里,云善他们几个也不在,只有小丛在帮大夫切药。张槐又睡着了。
陈川,张槐昨晚醒了。坨坨盘腿坐在床上说。
陈川笑道,我今早听花旗说了。
人醒了就好。
小丛,花旗呢?坨坨问小丛。
在外面和云善呆在一起。小丛说,今天来了好几个小孩,说来找云善玩。
哪里的小孩?坨坨赶紧下床。
苍梧派师伯、师叔们的孩子。甘卓回道。那几个孩子他都认得。
药堂的院子里没小孩,坨坨跑出去问人,被苍梧派的弟子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他本来就是个爱说的,性子也外向,苍梧派的弟子又有心讨好他。坨坨一不留神,跟着说了半上午的话。
看到云善跟着一群小孩跑回来,坨坨才想起来他是要去找云善的。看到花旗跟在后面,坨坨气呼呼地质问,你今早是不是故意叫醒我?
花旗淡淡地瞥他一眼,同时丢下淡淡的一个字,嗯。
嗯?!坨坨抱起手臂,十分不满,你怎麽不给他拿?非得吵醒我?
我不想拿。花旗直接无视坨坨跟在小孩们后面进了院子。
坨坨追在花旗旁边,恼火地说,花旗,你这是欺负人!
花旗冷笑一声,瞧他一眼,你想打架?妖生在世一千年,他还没服过几个。灵隐算一个,黑蛟算一个,还有一个毒蘑菇。
想到当初被毒蘑菇阿青按着打的无能为力,花旗心里十分不快,他在坨坨脑袋上甩了一下,冷着声音问,你最近是不是皮痒痒了。
坨坨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花旗。一瞧花旗真不高兴了,他抬脚一溜烟跑了。再招花旗就不是一下的事了,他可不傻。
坨坨向来心大,跑进屋里就把这事丢到脑后去了。
云善和那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青芽儿不知道激动个什麽劲,踩在凳子上,挥着胳膊说话,好像是在搞演讲。
我知道山边有一条河,我们可以去捉鱼。
我会钓鱼。铁蛋和钢蛋都会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