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很快就铺满整个温泉池,颜色各异,带着花色的细蛇缠绕在冯域的手臂,大腿。
密集的鳞片剐蹭着他的肌肉,有几条蛇钻进他的发丝中,吐出的蛇信子舔舐着他的眼皮。
睡梦中的冯域只觉得胸口闷,好像压着许多的东西,让他喘不过气。
冯域从喉咙发出闷哼,来表达对蛇们的不满。
蛇群深度迷恋冯域这具强壮,健美的身体,不忍离开,逐渐忘了时间,收紧自己的蛇身,在冯域的手臂,大腿,胸肌都留下蛇滑行过后留下的痕迹。
直到有条白色的小蛇猛得从冯域的肩膀上抬头,它望着外面已经全黑的天,吐着蛇信子,急忙催促同伴。
糟了。
现在已经过了六点。
蛇群瞬间变得无比躁动,一到晚上就会变得非常危险,它们要让老婆尽快回去。
小白蛇先让蛇群抓紧离开,成百上千蛇群有序的排队离开,它们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从缝隙中钻了出去。
只有小白蛇留下冯域的身上,它顺着冯域的手臂滑落,张开自己的嘴,用尖牙咬住冯域的虎口。
轻微的疼痛让冯域从睡梦中醒来,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动,他掀开薄薄的一层眼皮,眼中全是迷茫。
还没完全醒来。
直到手机从睡衣上掉落出来,滑了一段路,在冯域的面前。
冯域看着手机上明确标着的19:00,瞬间清醒过来,他还记得管家明令跟他说过,晚上六点之后必须回到房间。
冯域赶紧从温泉中起身,携带的水珠飞溅到木板上,他草草地擦拭身体,把睡衣套上去。
睡衣勉强合身,只是胸前的扣子扣不上,敞开着,露出两块胸肌,中间的沟清晰夺目。
他捞起自己的东西,然后把酒杯清洗干净后放回原位,偷偷摸摸地出去。
夜里的长廊变得和他来时完全不同,没有灯的照耀,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晚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
冯域打开手电筒,借助微弱的光往前走。
冯域经过的长廊,都留下一道水痕,他紧张地左顾右盼,生怕从哪冒出人,发现自己还在外逗留。
“砰。”
冯域走得太急,被脚底凸起的一块绊倒,他的手机滑进长廊的座椅下,手机的光恰好对着木板,周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冯域跪在木板上,整个人钻到长椅下,细腰向下塌,饱满得像成熟蜜桃的臀高高翘起。
冯域伸出手去摩挲着手机,好不容易终于摸到手机的边缘,从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他动作一顿。
他侧着脑袋去分辨远处的声音,是轮子在木板上滚动的声音。
轮椅。
冯域立即想到这两个字,他记得城堡的主人因为双腿受伤,只能靠轮椅行动。
冯域不敢乱动,他趴在地上,汗水从额头沁出,他咬住自己饱满的下唇,动都不敢动,一副臀被卡住,进退不得的场景。
轮子滚动的声音同冯域心脏跳动的声音重合,他还想往长椅底下钻,但他太壮了,底下的空间没办法容纳他。
轮椅越来越近,冯域闭着眼,正当他决定自暴自弃的时候,轮椅停下来。
冯域睁开一只眼,茫然,呆滞。
轮椅往回走,轮子转动的声音逐渐远去,在听不见声音后,冯域急忙从长椅下钻出来,抓着自己的手机,往城堡跑。
临走前,冯域还不忘踩一脚把自己绊倒的长条。
应当是树枝之类的东西。
*
长廊上的轮椅依旧在移动,墨黑的长袍边缘印有金色的纹路。
轮椅停下,几根白骨从袖子里飞出,沿着墙角挪动的小蛇被戳中蛇腹,内脏从伤口中掉落出来。
森白的白骨手指抓住死去的蛇,在手中碾压,红艳的蛇肉被白骨吸收。
捕杀完这里的蛇,轮椅正要带着白骨离开时,地上的水痕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条水痕从温泉室一路通向城堡。
白骨凝视着水痕,他弯腰,骨头碰撞发出嘎吱的声音,用指骨沾染木板上残留的水痕。
随后放在鼻下轻嗅。
陌生且甜腻的气味。
*
冯域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把门关上,他才心安。
冯域撇了撇嘴:“有钱人都是神经病,大晚上腿断了还出来到处晃。”
冯域没忘记把门反锁,这都是以前在工地宿舍留下的习惯。
那群脏兮兮的男人,会偷看他换衣服,会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凑过来,用布满老茧的手抚摸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