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吩咐完回过身见到梁翊,脸上严肃的面具微微开裂,他轻声说:“是冷老师。”
梁翊嗯了一声,一把拥他入怀。晚风很冷,吹得发丝散乱迷了眼,梁翊的制服外套很硬挺,硌着他的下巴。两人在停车场的一根柱子后静静抱了一会儿,直至下属过来通知队伍已经整理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车厢内,梁翊把他的脸掰过来,与他四目相对,口吻认真且坚定,“你不会错。”那是一种绝对的信赖。
下意识,靖霖把他的手攥得很紧,其实他知道分析不会有错,结合之前内部举报的事情,冷秋时应该早就计划好了,只不过他自己不能接受罢了。
片刻后,到达目的地,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梁翊的手。门外有哨兵给他拉开门,靖霖脸上的犹疑在见到灯光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颀长的身形拾级而上,门铃兹拉响了一下无人应门。屋内一片漆黑,窗门紧闭,众人等待了两秒,只见靖霖扬了扬手,“爆破手准备。”
轰一声,特殊定制的大门倒下,穿着漆黑制服的部队有序进入。靖霖和梁翊落后了两步,少时,先头部队其中一个哨兵匆匆跑下来,手上抓着一块手环。
“上校,没有人,在三楼书房发现了这个。”
靖霖接过来看了两眼,表情登时崩坏。
第二天,举国上下发布对冷秋时的通缉令。冷秋时退休前曾多次代表哨向管理所进行发言,公众对其长相并不陌生,通缉令发布后网上又轰轰烈烈开始关于哨兵的口诛笔伐。
诸如“他们自己人都抓自己人”、“通缉冷秋时又不说罪名不明摆着是哨兵失控”此类的煽动性言论。
外面纷纷扰扰,白塔内则显得平静得多。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系统下达任务,照做就是,只不过人冷静,但是物却没有那么冷静。时间回溯昨天晚上,冷秋时家里的东西处理得很干净,一点关于迷雾沙华的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众人只能寄希望于能够从物品中读取记忆的靖霖上校身上。
靖霖接过她手环的瞬间就看见了一张极其令人生厌的脸以及与他相当的厌恶情绪,饶是靖霖这么冷静的人都没能掩藏住不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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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时迈着从容的步伐从直升机上下来,她穿了一套干练的烟灰色套装,发髻梳得整齐利落,整个人显得冷静端庄。 “欢迎来到萨因,冷所长。”
郑景恒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移步室内。轰鸣的飞机螺旋桨声被厚重玻璃隔绝,空气像凝固的冰一样。在这样的氛围下,送茶的佣人都不敢有大动作,小心翼翼上完飞快离开。
哐当一声,一个小小的白色匣子和一张轻飘飘的照片放到大理石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