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骂回去了。”
居然还有人敢当面骂纪延廷,禾乐失笑,“你怎么骂的。”
“没什么特别的,就骂他脾气古怪嘴巴毒什么的。”傅萱儿停顿一下,“后来某一天他突然打电话来问我他是不是真的让人难以忍受,当时我还奇怪他怎么学会反省了。我说‘你自己不知道吗,不过还好禾乐善良愿意跟你做朋友,你也没那么糟糕’。然后他就告诉我说你走了,甚至不跟他说再见。当时他那语气活像老婆跟人跑了一样。”
傅萱儿一口气说得口渴,起身叫佣人送茶过来,禾乐对着开始融化的芭菲陷入迷茫。
骨瓷茶壶温着花茶,散出淡淡清香,佣人倒完茶把融化的甜品端了下去。傅萱儿喝了两口接着说:“我一开始还笑话他活该,他居然不反驳还说是。那时候我就猜到你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后来他还不顾大伯的反对执意去m国读研我还以为他能追回你,没想到过这么久才把你找回来。”
“他去m国读过研?”哐当一声茶杯跌落在瓷碟上,热茶滚出来把禾乐手背烫出一片红,他恍若未闻。傅萱儿大呼小叫让人送手帕和冰块过来,“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禾乐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目光发直,“他去东岸还是西岸。”停顿思考片刻,喃喃自语似在说服自己,“纪延廷学的软件工程,应该是湾区那边吧,不会是东岸。”
傅萱儿皱了皱眉,“在纽约啊,你不知道么。”
“纽......纽约。”禾乐的手放进冰桶里,仿佛连嘴巴也被冰块冻结,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
傅萱儿自觉失言,讪讪转移话题,“对了你现在是在读书还是工作?”
“工作。”手部神经被冻得失去知觉,血管发紫,禾乐抽出手用湿掉的手帕擦多余水珠,心不在焉地顺着傅萱儿的话题闲聊,“目前是摄影师。”
“人文还是时尚?”
“本职是时尚摄影,主要拍广告图或者杂志内页,偶尔会拍一下人文,但是这两年太忙就没怎么拍了。”
傅萱儿拿出手机搜他的社交帐号,看到粉丝数十分惊讶,“你粉丝好多啊,什么时候给我也拍一组吧,噢忘了问,你接私单吗。”
“不一定,得看时间安排。”
“那我约你了。”傅萱儿大有一副马上转账买断他时间的架势,禾乐连忙摆手,“你要是只是想我帮忙拍两张打个tag发网上,我现在拿手机就能给你拍,但是要正经的大片你得跟我助理约时间,目前我在休假不接工作。”
禾乐把sara的联系方式发给她,并提前打预防针说目前工作排得很满要等很久,而且也不一定能再飞国内。
“啊——你不是回来定居的啊。”傅萱儿有些失望。
禾乐抿了抿唇,“不是,只是......为了参加纪延廷的婚礼。”
“哈?”傅萱儿傻眼,“作秀一场有什么好参加的,还是你也带了男朋友回来气他?”
禾乐觉得傅萱儿可能会和sara很有共同语言,因为她们看上去都沉迷某些虚假的罗曼蒂克小说。
“在聊什么?”纪延廷的声音在脑后响起,禾乐感觉到他的手臂按在椅背上,上半身微倾贴着他的耳沿,“我好像听见了我的名字。”
禾乐收拾好情绪扬起脸朝纪延廷微笑,“没什么,傅小姐想约我帮她拍照而已。”
纪延廷眉头拧起,极其霸权主义地帮禾乐拒绝,“他没空,你找别人。”
“你说了算?”傅萱儿音调拔高,幸灾乐祸道:“你是人家的男朋友还是老公啊二少爷,都没挂上号呢吧,就算是也轮不到你作主。”
纪延廷表情平和,声线稍冷漠地宣布,“你可以回去告诉朋友们下周的游艇派对取消了。”
“凭什么!纪延廷,你都答应要借给我了!”
“凭我——心情不好,想要出海放放风。”纪延廷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话罢他牵起禾乐往外走,完全不顾身后大吵大闹的傅萱儿。禾乐回头看被大掌强行摁了回去,“上车。”
回去是纪延廷开的车,行驶得飞快,窗外景色来不及识别就消失脑后。从高架上下来禾乐瞧见熟悉的建筑物,“前边放下我就可以了,我的酒店在附近。”
纪延廷侧目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好或不好,一言不发地把车开到索亚酒店门前。禾乐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又说,“那......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