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对咒林乐一细微的举动,逃不过海副会长的眼睛,海唐亲自为他添茶,脸上笑吟吟的。“副会长的考验很公正哈,小林也通过了,快给人家发许可证吧。”袁明昊打了个圆场,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今天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得了,天色将晚,他得赶紧回去看店了。海唐并没立即表态,不过,这时候,有位一直沉默的老人说了句话。“林大师生前亲口说过,不打算传授次子灵偶诅咒术。你这些本事传自于谁?”老人虽上了年纪,但嗓音洪亮,中气十足,而且身材孔武有力,只不过面貌丑陋,遍布烫疤,短粗斜飞的眉毛更显得凶悍。老者是位扎彩匠,大名张镇纸,以扎纸人做寿衣为生,人称纸人张。“偷师学艺,不甚光彩。”纸人张说话全不留情面。袁明昊不以为然:“他哥未必不肯教他。”提起林家长子玄一,灵协会中无人不知。“玄一公子三岁通阴阳,五岁执刻刀,七岁雕出莲花菩萨手,九岁入梦问灵,得神女应允做出神像金身,至今奉在灵晖山,香客络绎不绝,十七岁从古籍中拼凑只言片语,复刻失传灵偶“青骨天师”,工艺之繁复,结构之精美,惊才绝艳,一旦敛光,前途无量。”纸人张丝毫不掩饰对林家长子的欣赏,对林乐一不屑一顾:“虽为兄弟,却有云泥之别。”林乐一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出神,静静听着这些从小到大耳朵听出茧子的夸耀。“青骨天师,惊才绝艳?”林乐一轻声嘀咕,“那你也没什么见识。”“小子,你敢在这儿口出狂言?”众人面面相觑,林小公子太年轻,心性不够沉稳,只被激了几句就开始露出马脚,自己走入圈套里。“好、好。”纸人张愤然大笑,“就说你五岁那年,跟随父兄为一普通人家女子雕遗像,你却雕成神相,谄媚之心昭然若揭,心术不正,难怪不得林大师喜欢。”林乐一脸色一沉,抬起眼皮,声调抬高两分:“我看到什么就雕什么,那人一生行医,救人无数,临死捐献全部器官,遗体赠予学校,我看到的就是悯世菩萨相,你叫我雕什么?”纸人张厚掌重重拍桌:“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大呼小喝,林大师未曾教你礼仪教养?”另一位面善的老头终于忍不住出言劝架:“老张,稚童澄澈,所见善人皆神相,不要苛责了。”“偷师几招微末功夫也敢大言不惭继承家业,林家祖辈多少年打拼出的名声迟早毁在他手上。”林乐一闭了嘴,他紧攥着沉香手珠,一颗一颗拨动,指缘压得发白。自知不是诸葛亮,战不过群儒,只觉得孤立无援,悲从中来。堂中重归寂静,那白鹤衫的傀儡师懒洋洋道:“那就说回考验吧,刚刚的考验过于简单了,如果就让他轻易通过,难免叫人背后议论是借了林大师的关系。凭物寻人而已,在座各位都本章未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内装饰用的文竹和兰花盆栽突然涌动起恐怖的力量,枝干变粗,根系疯狂生长,一瞬间便挣破花盆。变异的庞大植物疯长,几秒之内就将大堂挤满,袁明昊见势不对,从斗篷下伸出一把黑色长柄镰刀,寒光一闪,斩断迅速近身的尖锐竹枝。纸人张吐出长进嘴里的枝叶,震惊不已。海副会长被文竹尖刺抵住咽喉,在座众人都被变异的尖锐植物层层押住,满眼难以置信,那毛头小子竟带着这么一位强大的巫师随从,他怎么肯听那小子的号令?只有林乐一未受植物威胁,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梵塔。梵塔动动手指,疯长的植物竟消失了,仿佛刚刚的一切只不过一场幻境。“我家少爷不是介绍过我了?”梵塔再次望向海副会长,“我要一个公平的规则,仅此而已。”海副会长也惊住了,没想到林家还藏着深不可测的高手,就算在灵协会,巫师也不多见,尤其是这种能真正展露强攻击性魔法的巫师。“如果通过考验,当然要颁发营业许可证,这毋庸置疑。”海唐点头承诺。“如若不成,就趁早把店铺关门,回去好好上学,别再动任何歪心思。”纸人张冷脸补充道。“好,一言为定。”梵塔弯下腰,右手背在腰后,恭敬地伸出左手,林乐一从震惊中回神,半天才反应过来,把手搭到梵塔的手背上。梵塔亲自领他走向那张红木圆桌,一路低着头,头顶未曾高于小林的肩膀。林乐一悄悄看他,眼中的感激快要溢出来。海生光坐在红木桌后,表情复杂,怔怔看着那位强大的巫师低眉顺眼地把林乐一送到了自己的对手席,心中一阵慌乱。把林乐一送到位置后,梵塔退开一段距离,抬手放出一条树藤,缠住自己的座椅拉到身前,拂开披风坐下,说:“开始吧。”他只不过坐在那儿,便自带强硬霸道的气场,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都得掂量掂量。经此一事,大堂里安静了许多,连那脾气暴躁的老头纸人张也耐下性子坐住,等海副会长出题。“这次考验就定为‘对咒’吧。”海副会长将规则娓娓道来,“用灵偶诅咒师独有的方式对对方下咒,谁能施展更高级的诅咒术,谁就是赢家,中途可以认输,万勿伤及自己和对方性命。”听到规则,海生光依旧泰然自若,林乐一却锁起眉头。红木圆桌后升起一面又高又宽的红木置物架,每个架格中都放着一只瓷盘,瓷盘中盛装的东西各异,有印章大小的木头若干,桑木、柳木、杨木、槐木、苦楝木、榆木等等应有尽有。还有一些液体,红的黑的黄的,盛在透明酒杯里,散发着异香或恶臭。以及一些特殊用具,比如银勺、木筷、红绳、香烛、黄表纸、镜子、动物骨骼和许多其他诅咒常用的物品。“你们自行挑选一块木料和一份诅咒材料,然后就可以开始了。”本章未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换自己的头发、唾液、血液和贴身物件。在桌子正中央,摆着一只大扁笸箩,笸箩内有不同规格刻刀若干、磨条、针线、顶针、布料、钩针、剪刀、刀片,这些辅助工具由两人自行取用。他们各自挑选出一把称手的刻刀,用挑选的木料雕刻对方的模样。海生光握着杨木,注视着林乐一,指间的刻刀仿佛有了生命,刻、压、刺、刨,行云流水,木屑飞舞,他甚至不需要低头看木料,仅凭手感就能找到准确的位置。林乐一低着头,左手握着木块,默默无声地雕刻着,并没有什么惊艳的手法,但他不需要抬头,因为海生光乃至在座任何人的面孔都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残疾的左手多少对他有点影响,即便假肢制作再精良,一旦做起最精细的活儿来,终究比不上原装天生的手指。他雕两下,吹吹木屑,再雕两下,用指头搓搓边缘,像手工课上的小学生,在他身上只能看到返璞归真的专注。海生光先一步雕完,把木偶放到了桌面上。过了一小会儿,林乐一雕完,也放了上去。侍者将两只木偶放在托盘中,在众人面前慢慢转一圈展示。谁看到海生光的木偶都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五官栩栩如生,与林乐一的容貌分毫不差,甚至连神态气质都雕在了木头里。“神乎其技。”人们点头肯定。反观林乐一的,却只雕了个轮廓,五官眉眼只有一片模糊的起伏。毕竟少一只手,雕工比不上对方有情可原。但说来也怪,即使面孔如此模糊,人们也还是能一眼认出他雕的是海生光,难道是心理暗示?怪邪门的。纸人张铁青着脸,闷声出神,不知在想什么。海副会长身子前倾,关注那两只木偶的模样,脸色突然凝重。在场众人中,对人偶最为专精的,除了海副会长,还有傀儡师尔木岚。他不用眼睛看,而是将两只木偶握在左右手中,指腹抚摸木偶的面孔,然后还回了侍者盘里,长长叹息一声。“差太远了。”尔木岚不停摇头。那是当然,这还用细摸吗,俩木偶光看雕刻手艺都能看出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袁明昊和黄百通讨论说。侍者将两只木偶物归原主,两人拿回自己雕的木偶,同时浸入面前的血水碗中,进行第一步,淬灵。将木偶与诅咒对象建立灵魂联系。海生光将木偶淬入血水,冷冷注视着桌对面的林乐一,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你现在认输,不至于太难看。”林乐一仍旧端坐,右手将木偶浸入血水:“无妨,请全力以赴。”那面目模糊的木偶才浸入水,海生光突然脊背一冷,一阵阴寒之感从脚下升起,仿佛踩进了冰水中,海生光下意识看自己脚下,什么都没有。随着木偶一厘一厘没入血水,那阵彻骨的寒冷也同时从海生光小腿向上升起,他好似掉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窟,刺骨的寒冰快要将他骨血凝冻。木偶被完全压入水中,海生光也同时感到一阵窒息,就如同溺水般,他本能用力挣扎,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一下仿佛挣脱了束缚,终于钻出水面,可回过神,身边什么都没有,海生光站在桌前,神智终于清醒,眼前重新清明,却看到对面林乐一平静带笑的脸,颊边两颗梨涡。第4章让子\\x\\h\\w\\x\\6\\c\\o\\m(x/h/w/x/6/点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