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寒舟一眼便看透了他眼中的猥琐之意,他瞪了谢云逍一眼,拍了拍忠勇将军。
“咬他。”
忠勇将军正愁有劲没处使,贺寒舟话音刚落,它撒着丫子便撅起来了。
他目标明确地冲着谢云逍直奔而去。
谢云逍猝不及防被他掀翻在地,一只靴子瞬息间便被它咬掉了。
忠勇将军将那靴子咬在嘴里,凶狠地甩了甩随即丢到一边,又两眼放光地冲谢云逍另一只脚而去。
谢云逍哀嚎道:“我擦!禽兽啊!”
忠勇将军听到他的喊叫声更加兴奋了,很快就咬住了谢云逍的另外一只靴子,脑袋直甩使劲往下拽。
谢云逍急急护住,好在他一向有些蛮力,与忠勇将军两相拉扯起来,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但忠勇将军终究是占了地势之力。
它四肢爪子齐齐用力,巧妙地利用了地面的摩擦力,慢慢将躺在地上的谢云逍拖行起来了,差点将他的裤子也拽了下来。
谢云逍忙不迭地又扯住裤子,哀怨道:
“寒舟啊,help!help!救救我啊,这只茶犬它公报私仇啊!救命啊!”
谢云逍嚎啕地实在凄惨,贺寒舟有些好笑。
他俯身冲忠勇将军招了招手,忠勇将军立即停下了嘴里的动作。
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乖乖回到贺寒舟身边蹲好,并讨好地冲着贺寒舟直摇尾巴。
贺寒舟温和地摸了摸它,眼带宠溺。
谢云逍则对它的险恶嘴脸深恶痛绝。
他歪着身子跳了几步,捡起了他的另一只靴子。
只见他那在花郎衣坊特意定制的限量版太极皂靴的鞋面已被狗子咬出好几个洞来。
他摇头叹气地将靴子往脚上套上,立即露出了大脚趾等一众脚趾。
谢云逍咬牙道:
“咬一个洞,扣一个鸡腿!”
忠勇将军立即“呜呜呜”地冲贺寒舟申请上诉。
贺寒舟拍了拍它以表安抚。
“放心,我给你加。”
忠勇将军立即兴奋地“旺旺”了两声,并回头冲谢云逍高高地抬起了下巴,嗤之以狗鼻。
谢云逍:“……”
我踏马当初为什么给它起名叫忠勇将军,这个货简直就是只奸滑走狗。
第27章
贺兰最近去翰林院总是被人指指点点, 从前与他往来的人都与他断了联系。
圣德帝已下旨彻查科举舞弊案,谢云逍还特赐为协办钦差。
如今,被左相佟晖破格从礼部侍郎提拔至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马宗已被革职查办。
且除了舞弊案被掀出之外, 更让他惊惧的是, 一直是京都黑市常青树的送名堂居然一夕之间被官府查办, 那领头的就是平南王府的龙卫。
据说送命堂是多个据点同时被捣毁的, 无一幸免。
一时之间黑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这种强度的灭门,要不是送命堂有内鬼,要不就是开了天眼了……
眼见不少买凶杀人的背后买主都陆续被抖出,连京都中几十年前的悬案都被侦破。
贺兰不知道下一个揪出来是不是自己。
他整天在翰林院度日如年、如坐针毡,他觉得自己继续在京都呆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今日他特告了病假, 终于下定决心,想先逃离京都再图后记。
深夜时分, 他找到在江宁时的旧友钱怀。
这钱怀亦是今科进士,过阵子便要出京去南边上任县令, 他打算混在钱怀的马车里,一起南下离京。
当下, 也只有钱怀这种色欲熏心、脑袋不灵光的人还愿意与他接触。
贺兰一见钱怀,便催促着他连夜收拾行李,明日一早离京。
钱怀这几天京都的温柔乡还没玩遍, 他不想那么快离京。
“兰弟,为何这么着急离京?若是盘缠不够为兄再送你就是了……”
说着, 钱怀揽住贺兰的腰, 将他搂到自己怀中,手脚渐渐不老实。
贺兰眼中闪过嫌恶,自从见过英俊挺拔的谢云逍之后, 他便越来越看不上钱怀了。
再者上京之后,他本来也将来自江宁小户的钱怀渐渐疏远了,若不是如今只有他愿意接济自己,他断不愿意委身于他。
贺兰的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怀兄,若不是赶快离京,小弟的性命恐怕都难保。”
钱怀手中的动作一滞,惊讶道:“何至于此……事情竟如此严重?”
他这几日光顾着眠花卧柳,对京中形势是一概不知的。
贺兰的表情微微扭曲。
“你还记得贺寒舟吗?”
钱怀脸上一阵尴尬。
“兰兄提他作甚?”
以前他有一阵子痴迷贺寒舟,后来接触了更贴心温顺的贺兰便又迷上了贺兰。
后来在贺兰的影响下,他很瞧不上贺寒舟的清高样,一直对贺安舟嗤之以鼻。
但即使如此,贺寒舟的模样他每每见到还是心猿意马……